好机会来了
罗玉身上的臭味一时间全钻进了程妈妈的鼻子,程妈妈差点没被熏得晕过去,直嚷嚷大叫说,“快滚开,快滚开,来人啊,快把她拉开……”罗玉也惊住了,她想立刻爬起来,可全身被马蹄踢得酸痛不已,现在根本半点力气都没有,所有的后院粗使下人,此刻都围在四周,窃窃私语的笑成一团,却没任何人敢上前帮忙,开玩笑,那臭味,沾上了还不知要洗多少次澡才能洗掉呢,她们都是粗使下人,可没条件浪费水来洗澡,若是夏天还好,井里打了凉水搓就是了,可这是初春,洗澡水都是要现烧的。这对“母女”臭味相投的纠缠在一起,平时受了她们气的丫鬟妈妈们都是觉得痛快。季莨萋稳稳的站在一旁,被乌黑掩盖的脸上,露出一丝寒意,眼底,清明如碧潭,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,遮住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,同时也掩盖了她眼底深深的恨意。等着吧,这还是只是个开始罢了。自从那日后,罗玉算是大病了一场,程妈妈虽然依靠体态健硕而没病着,却也是吓得不轻,连着好几日都没见着,每日早上吩咐了事,也不督促丫鬟们了,日日躲在厨房里淘上头贵人们吃剩的燕窝粥,珍珠粉,虽说寒颤了点,但这程妈妈本就是个不要脸的,倒是也不计较那些厨房下人的白眼。因为没了罗玉和程妈妈看着,小巧连着几日都偷偷从大食堂拿来几个白面馒头,塞给季莨萋,季莨萋虽然做的是下人的活,但她到底也算是寄养在这儿的国公府小姐,因此她的吃食是有人专门准备的,而那个准备的人,就是程妈妈,程妈妈是秦府吩咐来照料这位千金小姐的。只是谁都知道,所谓的照料,不过是虐待罢了。程妈妈守食,季莨萋就别想吃一顿饱饭,这几日程妈妈心绪不宁,防范松懈了,小巧才能偷渡点吃食过来。“巧姐,你别来了,被程妈妈发现了,你就完了。”捏着手里的馒头,季莨萋淡淡的说。小巧看了一眼院外,发现没人盯着,就笑了起来,“不会被发现的,你快吃,别光拿着,吃饱了才能做事。”说着,又倒了一杯水给她。季莨萋接过水,也是拿着没有喝,但却第二次提醒,“我知道你是好意,但是你没必要为了我这样,我们也没什么关系。”小巧顿时有些尴尬了,自己上赶着帮忙,人家却根本没打算领情,她摸摸鼻子,站了起来,“那好吧,我走了,你……你记得吃了,别饿着。”等到小巧离开,季莨萋才叹了口气,咬了一口馒头,又喝了一口水,眼前闪过一丝复杂,她想起了前世的小巧是怎么死的,那是她十四岁的冬天,她染了风寒发了高烧,小巧特地去厨房偷了红枣粥给她送来,但却被程妈妈发现了,当时她病的迷糊,只听到屋外面小巧的求饶声,和程妈妈的鞭打声,旁边还掺杂着罗玉的娇笑声。第二天,程妈妈说,小巧家里来了人赎走了她,可全府都知道,她是被程妈妈打死了。程妈妈手底下怎么也管着一些人,大小算个主事的,加上她给管家那儿使了银子,打死下人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遮了过去,而且那时候罗玉也得了二少爷的青睐,二少爷还睡了她一夜,知道真相的下人因为忌惮罗玉给二少爷吹枕头风,也就自然闭口不言。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季莨萋醒了后还是知道了实情,她当时很伤心,对这个一直对自己心存良善的大姐姐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内疚,不过直到她被司苍宇囚禁冷宫,作为季靥画的活体药引被看守着时,她才幡然醒悟,原来好人,都是没有好下场的。小巧若是知道自己做了场好人,却丢了命,只怕也是悔不当初,所以这次,她虽然有办法整治罗玉和程妈妈,替小巧报个仇,但她却绝没有再和小巧有什么牵扯的打算,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,她前世好心一世,纯良一世,今世的她,便决定只与恶魔为伍,那些善良的,纯真的人,就离她越远越好吧。吃完了馒头,又喝了几口水,她起身往厨房走去,她知道现在程妈妈应该是在厨房守着等午膳过后,前院夫人小姐们吃剩的东西送回来,那些洗碗,做潲水的工作都是粗使下人